AR王久

愿平安喜乐

【朝耀】《夹竹桃·上》(军官英×戏子耀)

#想了想还是诈个尸出来把这个短篇坑刨出来好好填上_(:3」∠❀)_

#【上】已经写好,【中】和【下】正在写_(:3」∠❀)_

#不能保证马上就更完,但可以保证不坑掉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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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距离他们在这里扩大殖民统治区域的时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弗朗西斯掰着指头在心里默算着。他向自己的伙伴招了招手,对方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耐。

“嘿亚瑟,我们去看戏怎么样?”

绿眼睛的军官将手中最后一摞资料叠好,放到身后的书架上。“怎么会突然想去看戏?”他问道。即使是这么问了,他还是跟着弗朗西斯走出房院。


四合院还是有些住不惯的,对自己来说封闭而又矮小。亚瑟望了望灰得发白的天空和掠过树梢的鸟,兀然地想起自己故乡那轰隆隆运作的巨大机械厂。

弗朗西斯挑了个不好的天气。

戏院里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驻守这里的外籍军官和一些当地趋炎附势的卖国小人。不过作为一个侵略者的眼光来看,亚瑟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跟着弗朗西斯坐到戏院靠前的位置。他闻到了呛鼻的胭脂粉与低档皮革混在一起的味道。

其实自己是不太喜欢看戏的。

弗朗西斯发现身旁的英国人打起了盹儿,他用手肘撞了撞他。“伙计,难得出来一次的。”他的语气中带了埋怨。英国人眨了眨眼清醒过来,弗朗西斯发现他看向舞台之后动作很小地睁大了眼。

“那是谁,弗朗?”

噢上帝,我怎么会知道。弗朗西斯冲他的同伴翻了个白眼。舞台上的戏子穿着水红色的舞裙,修长的手臂透过半透明的长袖上下飞舞着,声音极细却又圆润地唱着他听不懂的古文。他向那戏子的脖颈上望了一眼,笑道。

“是个男的,亚瑟。”

身旁的人皱了皱眉头并未出声,弗朗西斯注意到他若有若无的眼光在那戏子身上来回审视,像是在检阅军队一般。弗朗西斯不知为何笑得更厉害了。



走出戏院的时候从房檐上滴落的水溅上了弗朗西斯的皮靴。

“弗朗鸡,看你的馊主意。”

亚瑟皱着眉头打开雨伞走出去,雨水顺着伞沿不断滑落下来。弗朗西斯看着他瘦削的背影,耸了耸肩跟上去。他们穿过街道,拐进小巷抄近路回去。

弗朗西斯发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他往前探了探身子,看见小巷子尽头有人蹲在地上,似乎是在捡从袋里掉出来的水果。那个英国人顿了一顿,俯下身拾起滚落到自己脚边的水果递给那个人。

“多谢。”

那人抬头,清脆的声音传入弗朗西斯耳中。他奇怪那人的面貌有些眼熟,蓦然看到了那被雨水打花的胭脂妆容。

是刚刚戏院里的那个戏子。下了舞台的戏子换上了朴素的黑色长布衫,脸上细脂涂抹的妆容还未擦去,在雨水的润洗下显得有些滑稽。如果他是个女人,该是挺好看的。弗朗西斯想。他注意到戏子抬头看到他们之后脸上浮现出的是一抹淡然的冷色。这可真是有勇气的顶撞,不怕他们拔出枪指着他的脑袋吗?

戏子抱起水果转身就走,却被自己前方的亚瑟拉住了袖口。

“你叫什么名字?”

与面对那些下等军人时的语气不太一样,弗朗西斯发现自己的同伴在语气中掺进了感兴趣的信息。戏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路面很滑让他走得看起来有些危险。亚瑟没有去追,只是若有所思地转动着长柄雨伞的把手。弗朗西斯觉得脸上发凉。

“嘿伙计,你把水甩到我的脸上了。”

英国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沉默了一下。

“我们回去吧,弗朗西斯。”



天气有些忽冷忽热,像自己伙伴的脾气一样变得奇怪。

“弗朗西斯,我们去看戏怎么样?”

现在轮到他这么说了。弗朗西斯望着腾起雾气后那双躲闪的眼睛。英国人开始不耐烦地喝起了第二杯红茶。

“去吧。”

今天那位戏子没有来。

弗朗西斯见到亚瑟无聊地用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木制的椅把,突然站起来走出了戏院,他连忙跟上去。他的同伴最近变得特别古怪。“听说你问到了那人的名字?”弗朗西斯拍了拍亚瑟的肩,看见了对方夹杂失望和焦躁的神情。亚瑟点了点头。

“他叫王耀。”


弗朗西斯想着那张清秀的面孔在心里默默下了个定义,他发现亚瑟向着与回去方向相反的地方走。“弗朗西斯,你先回去吧,”他头也没回,“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事情?能有什么事?弗朗西斯思考了一下,那些疯狂的东方人似乎已经不会对街上的士兵挥舞锄头了,他们见了自己也只会躲得远远的。他问自己,还能有什么事值得柯克兰军官亲自去做呢?可惜亚瑟已经走远了,远出了他的视线。

那天晚上弗朗西斯被窗外的雨声吵得睡不安稳,他叹了口气睁开眼望望从窗口飘进来的雨,披了件衣服起身关窗。外面的四合院子很安静,除了雨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他看见了自己隔壁的房门还挂着锁。

弗朗西斯失眠了。

隔壁房门的英国人还没有回来。



临近清晨弗朗西斯听见隔壁开锁的声音,他一个激灵起身推开房门,看到了同样一脸倦容的英国人。

“你去哪儿了?”弗朗西斯打着哈欠走上前,“一个晚上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英国人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怎么说话呢你,绅士?”弗朗西斯佯怒地凑近了一些,一股熟悉的气味从亚瑟身上散发出来,“哟,逛窑子去了?”

亚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种堆满老女人的红灯区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吗,胡子禽兽?”“还狡辩,”弗朗西斯啧啧嘴,“你身上一股子的胭脂粉味,你以为我闻不出来,粗眉毛?”

亚瑟拧了拧眉头将房门一关,弗朗西斯觉得自己的鼻尖差点儿撞上房棱,“喂,开个玩笑而已,亚瑟。”他在心里嘲笑同伴的别扭。不过说实话,英国人确实不去这些地方。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这个念头在他的头脑里不断地膨胀,使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嘿伙计,你在听吗?”

“嗯?”

“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姓王的戏子了?”

里头沉默了良久。就当弗朗西斯无趣地摸了摸鼻子想要离开的时候,亚瑟极小声地回答了他。

“算是吧。”

弗朗西斯心头一紧,但很快就又放松下来。戏子的那块地方鱼龙混杂,不得不说有点危险,就算有护身的枪支,作为军官形单影只地出入还是有点不妥的。不过…只是个戏子,也无所大碍。

弗朗西斯轻笑了一声离开。




午后的阳光扑在对面伙伴的睫毛和自己因为发笑而抖个不停的金发上,弗朗西斯伸手抹去了脸上笑出的眼泪。

“我可从没见过这样狼狈的柯克兰,”弗朗西斯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调侃道,“你的意思是你去找生病的戏子然后碰了一鼻子灰,最后翻墙进去还被关在门外过了一晚的故事?简直有够好笑的,伙计!”

亚瑟气得差点把手中的茶水泼到对面人的脸上,若不是因为这茶是自己刚泡好的绿茶,“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弗朗鸡?请不要忽略掉一些细节,比如王耀还是给我开了门收下了药还送了我茶叶!”

“好的好的,你觉得是这样就可以,”弗朗西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亚瑟,“可怜的小甜心,你这是一副坠入爱河的模样啊?”

出人意料的是亚瑟竟然没有立即暴跳如雷地反驳他,只是缓慢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微热的茶水,像是在思考什么。弗朗西斯觉得不对劲,“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亚瑟?”他试图寻找对方眼里不屑的神情,但是他失败了,绿色的眼睛里有的只是一点点的恍惚甚至是羞涩。

“弗朗,我觉得,”亚瑟沉默了一下对弗朗西斯说,“我喜欢他。”


“你都说了是‘他’,上帝,我希望你是昏了头脑,”弗朗西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们才见过几面?你就觉得自己喜欢他,那个戏子?”

“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特别。” 

“我可真是不懂你,”弗朗西斯有些吃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对他来说,我们是侵略者,是敌人。”亚瑟固执地撇过头去不再理会自己的伙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冥顽不灵的先生,”弗朗西斯盯着茶杯里最后一缕热气消失在空气里,“这种感情不能认真,希望你能见好就收,玩玩就好。”

“滚。”

粗眉毛的军官言简意赅,收拾好自己的茶具转身就走。




吊儿郎当的法国人养成了乐衷于跟在亚瑟后面看他日常碰壁的习惯,那个戏子还真是不知好歹,脾气倔得让人不可理喻。

“他们说你会喜欢…所以请收下吧。”弗朗西斯靠在木制的栏杆上,看不见背对他的亚瑟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对方有一点儿紧张。只见那戏子轻轻将亚瑟递过去的茶盒推了回来,道:“军官高看王某了,这礼自然是收不得的。”亚瑟有些蛮横地把精致的茶盒往王耀怀里一塞,“什么收不得收的得,王耀你太客气了。”

弗朗西斯噗嗤一声笑出来,如愿以偿地看见某个低情商的英国人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时候有人探出头来叫王耀的名字,王耀无奈地收了茶盒往后院跑去。“我的场子要开始了,恕不能奉陪…今天的捧场也还是谢谢了,先生。”

“不…不必客气…”亚瑟的话还没说话,王耀早就闪进了戏台后面,他有些懊恼地抓抓头发,“弗朗,你说王耀他怎么这么客气,送什么都不要。”

“大概还是因为你的身份吧?”弗朗西斯摸摸下巴煞有介事地回答,顺便上下打量了一下亚瑟穿的整整齐齐的军装,“总是被你这种人拦下打扰,被别的人看见可能会有什么麻烦事也不一定噢?”

“是这样吗?”亚瑟若有所思,“是不是下次偷偷摸摸穿着便服去找他,他就不会拒绝了?”

“恋爱已经让你愚蠢到这种程度了吗,我的朋友?”弗朗西斯撇撇嘴,“这只会让你们俩看起来更像通奸的间谍。”

“…”亚瑟脸一黑,抬腿就往他身上踢去。

“哎哟你还真下得了狠手!”弗朗西斯佯装吃痛地叫了一声抱住了脚,其实亚瑟踢得并不重,“要我说你就应该多像我学学,否则你这辈子是别想追到那个戏子了。”

“哦?你有什么好方法,说来听听?”亚瑟作出感兴趣的样子,实际上他也知道弗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果真对方神神秘秘地在他耳边说了“霸王硬上弓”之类的话之后,亚瑟发誓自己要认认真真地踹他一脚。



弗朗西斯算计错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柯克兰与姓王戏子的感情开始蒸蒸日上起来。看着褪下戏服一身干净便装的王耀跟在亚瑟后面跨进了他们的四合院,弗朗西斯第一次正视那戏子的眼睛,是澄澈的琥珀的颜色。“打扰了,波诺弗瓦先生,我是王耀。”他对弗朗西斯行了个礼,不卑不亢。

弗朗西斯冲他点点头,“你好。”然后转头冲亚瑟使了个眼色,大意是你小子真不赖是我小看你了。亚瑟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扬了扬眉,在弗朗西斯眼里显得有点好笑。

但是他对戏子是真的好,弗朗西斯看得出来。愚蠢的柯克兰先生好像并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喜欢,在弗朗看来无非是把拿自己最好的给戏子。戏子喜欢喝茶,柯克兰就拿西洋那边最好的茶叶给他,戏子没有钱换新的戏服,柯克兰就瞒着他逛遍每一个巷子的纱坊找成色最好的绫罗绸缎。这些举动除了有些孩子气的可爱,弗朗西斯还真看不出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戏子生性冷淡,对于柯克兰的殷勤好像并不显得感动,但态度也在慢慢地改变。从一开始的躲避变成坦然,好像开始了与亚瑟成为好朋友的关系。在戏子空闲的下午,两人坐在四合院里品茶聊天,偶尔能看到戏子抿嘴微笑的神情,柯克兰好像就满足得不得了。

恋爱中的傻瓜,弗朗西斯嗤之以鼻。

在戏子离开四合院之后,亚瑟执意要送他回家。一个大男人回家送什么送,弗朗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智障,亚瑟不管不顾。回来之后天色已晚,亚瑟跨过院子看见弗朗西斯摆弄着他和王耀喝过的茶水。“胡子,不要乱碰。”他露出了不开心的神情。

“跟你说过几次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弗朗西斯不理睬他的话,执意将茶水检查一遍,“万一有鬼你就栽了,柯克兰先生。”

“你从一开始就这样,到现在呢?不也没有发现过吗?”亚瑟嘲讽地看了看他,“而且我不觉得王耀会害我。”

“…”弗朗西斯结束了检查,“我是怕有些毒物是慢性的,像爱情一样缓慢地置某些人于死地。”

“你从一开始就反对我们,弗朗?”亚瑟有些生气,“为什么?”

那戏子的眼神虽然澄澈,但却看不清底。弗朗西斯顿了顿,没有说出话来。“你就当做是我疑心太重吧。”他淡淡地撇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可能真的是弗朗西斯疑心太重,亚瑟安然无恙地追求着戏子,就这样过了月把。夜晚弗朗从外面回来,看到独自坐在院子里的亚瑟露出了傻子一般的笑容。

“瞧你笑的和傻子一样,什么事这么开心?”弗朗西斯打趣他。

亚瑟的眼睛在月下看起来像是闪着光芒的宝石,他回答的声音有点小,“我恋爱了,弗朗。”

弗朗西斯以为自己没有听清。“什么?”他问。亚瑟像是开心地宣布一样提高了声音,“我说,王耀答应我了!”

弗朗西斯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冲自己的伙伴露出一抹复杂的微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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